记者丨蒋超 殷建 实习记者 | 李宇欣近日，据媒体报道，拥有20多年历史的山木培训学校，其位于北京的多个校区关停撤店，部分学员面临退费难题。除北京外，山木培训学校在厦门、武汉等地也同时曝出“退费难”“跑路”等相关问题。山木培训官网介绍宣称，山木培训是中国最早的民办教育培训机构之一，也是中国最大的直营连锁教育品牌，目前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厦门、成都等30多个大中城市设有分支机构。但关于山木培训，近年来争议不断。2011年10月14日，山木培训总裁宋山木涉嫌强奸罪被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入狱4年，赔偿被害人4205.87元，此案引发社会广泛热议。此外，山木培训学校因师资、教学质量和收费方面纠纷也多次被国内媒体报道。那么，闭店潮之下，成都的几家山木校区现状如何呢？记者对位于成都的盐市口校区、龙泉校区、新都校区和犀浦校区进行了走访调查。媒体报道：多个校区关停撤店，退费难问题显著9月14日，据北京日报报道，山木培训学校位于北京的方庄校区、人大校区等多个校区关停撤店，部分学员面临退费难题。学员晁女士表示，今年6月，她到位于海淀紫金大厦四楼的山木培训学校人大校区上课时，发现店铺大门紧锁，里面的东西都已搬空，连招牌都不见了。向大厦的保安打听后才得知，人大校区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关停撤店，而她在此前并未接到任何通知。晁女士查询发现，不光是人大校区，方庄、朝阳路等多个校区都已关门，只有天通苑校区还显示营业状态。于是，她赶到天通苑校区询问退费问题，校区的工作人员回答：“天通苑校区是独立法人、独立机构，其他校区的退费问题和我们没关系。”对于晁女士的退费诉求，工作人员以不符合条件为由予以拒绝，但表示可把晁女士的线下课程转成线上网课。事后回想，晁女士觉得校区关停早有预兆，“只上了一节网课，我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老师连教案、PPT都没准备。”此外，据澎湃新闻报道，在厦门上班的贾女士和多位学员也一直在向山木培训讨要培训费。她向记者表示，2019年4月24日，她在厦门集美学村附近的山木培训机构报名了日语N2直通车系列学习，报名费7099元。期间，上课过程并不顺利，教师队伍不稳定，造成重复学习。今年3月份，山木培训开了线上课程，她又被通知“换老师了”。在她看来，山木培训开线上课程只为尽快走完流程，并未保证教学质量。随后，她多次联系山木培训的相关负责人，明确表示自己无法跟上课程，希望尽快给厦门地区的同学安排线下授课，但均未收到回复消息。直至2020年6月4日，厦门当地学员去到山木培训设在杏林区的教学点才发现，机构早已人去楼空。此外，记者发现在黑猫投诉和聚投诉平台有多条对山木培训的投诉，“拖欠退款”、“霸王条款”、“培训机构跑路”是提及较多的字眼。黑猫投诉平台最近的投诉帖子发布于8月15日，投诉人称山木培训北京大兴校区收费跑路，该帖目前还处于待分配状态。在聚投诉平台，有多名学员在7月21日集体投诉山木培训，涉诉金额达20万元。记者走访：成都4个校区正常营业，每个区域独立承包对于先后“爆雷”的山木培训，不少成都学员开始担心，成都的营运情况怎么样？记者查询山木培训官方网站了解到，该机构宣称1991年创立于广东深圳，是一家全国直营连锁教育品牌，也是中国最早的民办教育培训机构之一。目前，山木培训在中国香港、北京、深圳、成都等30多个大中城市设有分支机构，培训内容涵盖短期技能培训、学历教育、中小学辅导、英国夏（冬）令营、英国英语实战班等领域，开设有电脑、会计、外语、礼仪等十几个专业、上百门课程。其官网搜索显示，成都共有4家校区：盐市口校区、龙泉校区、新都校区和犀浦校区。9月29日，根据官网提供的联系方式，记者分别对成都的4家校区进行了部分走访和电话咨询，得到的回复均是“成都的门店都在正常营业。”其中，盐市口校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每个校区因所在区域不同，开设的部分课程会有不同，“我们（成都）这边4家分校，线上线下（课程）都有，具体价格依课程来定。”此外，新都校区的工作人员还表示，“我们是全国直营连锁，每个区域独立承包，成都区域的价格都是统一的。”随后，记者来到了位于成都市锦江区大业路39号大业大厦11楼的盐市口校区，店铺门口张贴了“美术班招生”“少儿日语火热招生”等相关海报。一位前台老师向记者介绍了相关课程情况，“我们的课程主要是有高考日语、韩语等，针对上班族，平时的上课时间都比较灵活，工作日晚上或周末都可以进行上课，国庆期间报名还有一定优惠。”记者问及国内其他校区“跑路”问题，该老师表示，今年由于疫情的影响，全国很多分校都进行了撤校，这也是不得已的情况，后期是能够恢复正常的。随后，记者在微信公众号找到了“成都山木培训”，账号主体是其他组织，组织名称：成都市锦江区山木培训学校。平台深究：机构性质不一，40所山木机构以名誉权发起诉讼记者发现，天眼查搜索山木，在成都市符合条件的有成都市锦江区山木培训学校（锦江区）与成都山木时空教育咨询有限公司（龙泉驿区）两所，并未查询到新都校区与犀浦校区对应的社会组织或公司。其中，成都市锦江区山木培训学校与微信公众号主体一致，成立于2010年1月12日，机构性质为社会组织，类型是民办非企业单位，业务范围为非学历中、初等文化培训（备注：举办者要求取得合理回报）。在《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中，第四条明确规定“民办非企业单位不得从事营利性经营活动（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解释为“组织可盈利，不分红”）”。第二十五条还表示，会对“设立分支机构”的民办非企业单位予以警告或处罚。而成都山木时空教育咨询有限公司是企业性质，经营范围包括教育信息咨询（不得开展辅导培训）。同时，深圳市山木教育投资有限公司百分百控股成都山木时空教育咨询有限公司，而山木培训总裁宋山木在深圳市山木教育投资有限公司中占股99%。在天眼查司法风险中，记者还发现，多家山木培训机构（包括成都市锦江区山木培训学校与成都山木时空教育咨询有限公司）涉及《南昌市西湖区山木培训学校，杭州市萧山区山木培训学校等与北京经观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汤梦娟相关名誉权纠纷》。2010年6月4日，经济观察报（营业执照：北京经观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特约作者汤梦娟发表评论文章《男不去富士康 女不去山木培训》（文章现名为《职场：男不去富士康，女不去山木培训》），文章涉及宋山木本人犯罪与山木企业文化等，引发社会关注。时隔九年，原告40家山木培训机构以侵犯名誉权为由对北京经观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与汤梦娟进行诉讼，要求被告删文道歉、赔偿损失100万。中国裁判文书网显示，在3月6日的一审判决中，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驳回了40家山木机构的全部诉讼请求。原告不服，二审上诉。2020年9月25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在裁定书中撤销了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的判决，将案件发回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重审。